— 状况百出的那个况 —

[23:00/Kares]无知

预警:暴风级别OOC、狗血、重生转世烂梗层出不穷,请千万不要带智商去揣摩。


HE,王乔夏日祭快乐!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夏天~感谢这一次老师们的积极参与和配合,很高兴和你们在一起玩儿!


主题:Kares(凯瑞斯)——勾魂使者——[百鬼夜行·西方组]


汇总预计会在国庆期间发放,到时候相关鬼怪的介绍会全部放松哒。


——

0.

乔一帆自梦中惊醒,他像一条搁浅的鱼暴露在阳光下惶然不安,意识在未关好的、被暴风雨掀开的窗子敲打声中慢慢回笼,他目光放空,良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梦境纷杂冗乱,他关好窗,将窗外的车水马龙、狂风暴雨阻断,站了好一会,凉意自足底沿小腿攀附而上,逐渐淹没四肢仅存的热度,留下一身冰冷的寒意。

他再度埋首进松软的被褥,再度埋首入梦。



1.

“仙使、仙使。”

隔着老远他便听见岸对面男子的声音,乔一帆顿了顿才想起来是他师兄刘小别来接他——只是物是人非,他现在早已不再是师弟。他把宽大的斗篷兜帽向下拉了拉,护着手里的引魂灯,步履稳健踱步而过汹涌波涛,如履平地,转瞬便渡了河。

刘小别一身布甲。昔日常端着的冷峻一面已经布满伤痕,现下眼底通红,言行举止也早将门主时常教导的“自持”丢得很远。

“仙使可是引魂使?”

乔一帆默然不语,只是点点头。

“那……”刘小别有心想让这位神秘兮兮的引魂使立马开始引魂,却碍于礼节无法说出口,纠结了小半天,好歹咽了下去,“我带仙使去门内详谈。”

“好。”

刘小别只觉耳熟,记忆里的潮水似乎在一瞬间滞停着张牙舞爪,却没寻得踪迹。



乔一帆随着山路上了微草门,这条路他曾走过千万次,熟的闭眼都能跑上跑下,路过天桥时他凝眸望了望一处不起眼的空地,却被那里的土堆灼伤了目光。

他顿住了脚步:“仙君可知,那里所葬何人?”

刘小别不明所以,停下来望去,眼底方才滑过复杂的怆然。

“……是门下多名弟子,三月前与妖族一战而殒命。”

“皆无名无姓之人么?”

“不是,”刘小别微微蹙眉,直觉有些心乱,“这是衣冠冢,弟子冢在门内。”

“是么。”乔一帆轻叹一声,不知道为谁而叹。



已是子夜,门内却灯火通明,价值连城的蛟龙烛不要钱似的点满了整条长廊,祥和温暖,风声飒飒,可未让火焰移动半分。

一见二人进来,室内的男男女女便悉数起身迎上,为首一人身形修长,面容俊秀,乔一帆不消抬眼便知道是高英杰。

少门主向他行了一个全礼,礼数周全到挑不出错误,开口的沙哑却是藏不住的疲惫担忧:“仙使舟车劳顿,本应安居几日,可现下门主状况堪忧……只怕……”

乔一帆笑了笑,“无碍,自黄泉而来算不上劳累,耽搁反而会费功夫,还请仙君引我进去。”

“是。”高英杰有些惊喜,没想到费尽大功夫所求引魂灯召来的引魂使竟很是好说话,与传闻中的凶神恶煞难以将就是全然相悖,当下又是与全门弟子一礼。

他与乔一帆走去,一路无言,直到快至房内,高英杰才踌躇着说:“仙使的声音倒是很像一位故人。”

乔一帆呼吸停了停,又暗笑自己的不坦然,声音平静无波:“仙君,引魂使都是黄泉里还未散去的活魂,故人若仍安好,定是仙君记忆混淆了。”

“故人……不再。”他声音沉沉,像是不断渗出血液的旧伤口又再次撕裂。

“……”他一时缄默,尽全身力量才维持语气颤巍巍的平静,当下只哑着嗓子道:“节哀。”



可是心里无穷无尽的悲哀骗不了人,他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再有心跳、影子、温度、人欲,是叶修怜他一身骨骼适宜在地府行事,方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渡劫,重返人间,以挽过去。

他千疮百孔,他狼狈不堪,他从地狱里披着血腥回到红尘,不敢、也不能再和过去相交相认。无意间的试探,却还是让他一颗早已不会动弹的心脏再次血淋淋地仿佛会疼,可是没有感觉,身体里像是一个黑洞。

他当时还不想死。

面前千百鬼怪蜂拥而至,身后是平民,目光所及是被吞噬的死亡,不可及是他渴求多年的平静安然,他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觉悟去为之流干血液,却还是在某几个被刺穿的瞬间感到铺天盖地的疲惫和难过。伤痛像漫天大雨,他没有伞。

乔一帆还不够厉害,布下结界后就再无力自保,身旁同袍皆逝,独他一人白衣染红。倒下时刀刃尽断,万爪穿心,他再是无力,终究没有落下泪来,只在心里留下一个念头。

眼前不再是腥风血雨。

是那年他初入微草,误闯门主堂。

他只见那白衣公子在漫天桃花中孓然而立,墨色长发披下肩头;又见那人面容沉静,眉眼清俊,抬起眼帘望向狼狈不堪的自己,轻轻笑了一声,道。

“惶惶欲何之?”

不知是微风抚响心弦,还是花香迷了心窍,他怔住好半晌,直到耳尖红透。

惟闻胸膛心跳如雷,好像在很近又很远的地方下了一场春雨,几乎淹没一方天地。于是他成了漫天花雨里、回忆里不败的粉色日光,搅乱乔一帆活了十八年以来看尽的人间春色、红尘嚣嚣。

只要王杰希笑一下,他就可以重又来过,只是他不敢肖想。

可是乔一帆死了,尸骨无存,只留下一副被黄泉主看中的魂,不再可以重来。



“仙使?”高英杰唤了他一声,得到回应后才继续说下去:“……门主三月前与妖魔一战,被心魔所伤,现下丢了生魂在无边境。寻了蓝雨阁阁主,阁主却说门主生魂虚弱,难渡生桥,唯有引魂使可助他。”

乔一帆应了,手搭上门框,抬脚欲进:“定不辜负。引魂期间劳请仙君勿入,免得破坏阵法,落得不圆满。”

“全听仙使的……”高英杰的声音在一阵倏忽而至的风中戛然而止,随即瞪大双瞳,眼底骤然漫开一层雾气,几近让他看不清眼前人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在同门十余年,陌生在对方本白净的脸,自眉心至额角,是一道长疤,更有细细血痕密布,将一张脸毁得不成样子。

“……一帆。”他心下生疼,想伸手过去,却被避开了。

乔一帆垂下目光,一哂,“仙君又是在唤谁呢?”

这种变数是他不想面对的。

高英杰痛的狠了,竟只是木木地看他。

“仙君,”乔一帆道,“在下不过一缕残魂,早已残缺不全,没有过去和未来,劳请仙君不论想着什么,都早日忘怀,斯人已逝。”

语毕,他拂袖而去。

胸腔空空荡荡,却轰轰作响。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高英杰眼里几近让他流泪的难过。

再苦再痛他都不会流泪,可情可以。



2.

乔一帆的阵法很简单,他本就擅长于此,现下更是熟门熟路、不出半点错误,他手上动作不停,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阵法间兀自似乎好整以暇安睡着的王杰希。

眉眼舒展,唇角隐隐带笑。

王杰希很少这样,他总是半蹙着眉担忧着什么。微草门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需他操心事物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加上内下弟子诸多,凡事都亲力亲为,竟是多年不得好眠。而像现在这样在睡眠中的安然模样,似乎也是让王杰希几乎忘却的事情了。

做完最后一步,乔一帆取下斗篷,把引魂灯以心口血点燃,身形在烛火中瘦削。

他入了梦。



3.

入他人的梦不是易事。乔一帆面无表情想道,随即坦然接受了自己凭空出现在一处院落的桃树上、砸下好几丛花,硬生生造了场花雨的现实。

他凝眸看向周身,随即无言。

王杰希啊王杰希,你这么牵挂微草?在梦里都是住在微草那处小院子里。你就不能去天下云游,山里隐居么,大好河山千千万,非得偏爱这一块儿。

“这位……”

乔一帆一滞,几近僵硬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映入眼帘便是那张记了多年的脸,目光遥遥相遇,他率先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于是便错过了那双眸子里的波涛汹涌。

“……乔一帆?”

他轻声道。

时间好像又回溯到了他拜师时,可是都过去了啊。

乔一帆收敛情绪,跳下枝干,再不复当年狼狈,行了一个礼:“仙君。”

“你……?”王杰希皱着眉,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下引魂使,特来引仙君回人世间。”

“噢,”他应了声就没再说话,看向乔一帆的目光却似是穿透他的灵魂,“这位仙使,可还记得从前?”

乔一帆愣了愣,没想到王杰希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他是引魂使,不仅没有过问自己是否可重生,反而还问他是否记得从前。

他苦笑了声,刻意拿捏着尴尬:“仙君说笑,引魂使不过残魂,怎能妄言过去。”

他在心里补充,确切是不能妄言的,他甚至不太敢老是去回想过去,生怕自己真的会无法回头。

如果说王杰希就是一堵南墙,那他就是撞到头破血流,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他不想让王杰希对这样的头破血流有负担,师徒之间、同门之间、尊卑之间,他都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他甚至不敢表现出自己还记得过去的模样,生怕一步错、步步错,生怕他只要和自己和解,就再也无法压抑这样的感情。

他对王杰希的喜欢,从来都没想过会被回应的可能啊。

王杰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仙使可由黄泉道而来?”

这个问题很简单,他不假思索,“是。”

“黄泉冷么?”

乔一帆怔了怔,回想了一番才道:“魂魄是不怕冷的,仙君。”

可当时的他还是生魂,在漫着血腥味的河流旁冰冷着身子几近晕过去,直到叶修帮他清洗魂魄,才百毒不侵,现下居然已经块忘记当时的噬骨之寒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他自嘲着想。

王杰希拈住一枝桃花,指尖扫过花瓣,不经意间道:“和仙使很像的那孩子,倒是很怕冷的。”

乔一帆笑了笑,笑完又感到一丝悲哀的快乐。

“仙君很在乎他么?”

真是做鬼壮胆,活着的时候给他十万个胆子他都不敢这样和王杰希说话,不过现在死了,死了的话,还是可以说鬼话的吧?

反正王杰希不知道,也不一定会回这句已经逾矩的话。如此这样想着,他却觉得骨髓里又冷又麻。

王杰希顿了顿,和他一般笑了,只是眉眼间恬和。

“他是个很好的徒弟。”

语毕,他将那支桃花递给他,烂漫美好,像极了他曾经最灿烂的岁月。

乔一帆于是又猛地、浑浑噩噩地自酸涩微甜中醒来,再次意识到一点。

都过去了。

他没接那支花。



4.

生桥九九八十一日一开,现下还未到时辰。乔一帆心里装着事,每日除了四处寻找渡桥所用的物件,便是倚靠着那桃花树发呆,看清清冷冷的海月,看漫天繁星坠入遥远凡间。他和王杰希不大说话,通常是王杰希自言自语,但他生来不算话多,得不到回应一天下来也就说个四五句,恰好梦里无人欲,自然不渴不饿,少了不少事。

乔一帆是一派平静,这是他选择的,自然愿意煎熬也愿意承受。

只有偶尔,乔一帆会见着王杰希在屋顶自酌,也不知道他哪里找的酒。

乔一帆心下念着这人魂魄虚弱,浸在酒里可不行,虽然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出事,可还是放心不下,好声好气实则不容拒绝地收缴了所有酒。

王杰希又皱着眉毛看了他一眼,很不满意,但并未置喙。

乔一帆看他不太高兴,想了想,温然道:“仙君可喜欢听曲子?”

王杰希道,“还好。”

“那我给仙君唱一句吧。”

“一句?”

“是,只一句。”乔一帆脸不红心不跳。

他仿若穿上星辰万千,在夜色里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轻轻哼唱,花瓣无风自动,卷过衣角和指尖,脸上的疤痕有些狰狞,王杰希却透过那张最后消失在生命中的脸庞,看到无数个他。

桃花微雨纷纷里少年通红的耳尖、拜师时攥着袖摆的手、和好友说笑时——眼里像是银河的尾巴迸溅的眸子。

他犹然记得树上的少年,面对自己的过问,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仙君好。

说不清怎么想的,心下一动,他折了枝桃花, 化花为飞鸟,轻轻落在少年肩头,又化为花雨,温柔地洒了他满身。

时光在眼前纷纷扰扰的离合、转瞬即逝,又翻涌波浪,扰乱心河。再望那些毁了这张脸的疤痕,好像就看见匆匆赶来的其他弟子面对那具不成形的身体时,高英杰眼里通天的悲伤愤怒,柳非浸满泪水的眼,刘小别冲出去斩杀妖魔的、不同于任何一次的狰狞。

他却没有办法这样鲜明表露,只觉得心被挖了一块,不知道还会不会长好,自己也不希望它长好。

他被心魔所伤,恍然间,似乎眼前还是漫天桃花。

王杰希不愿再去想他独自面对死亡时到底怎样挣扎过,他甘愿留在无人境就此结束,却未料到早已应该渡入轮回的那人再次出现在眼前,带着一身伤痕。

他不知道乔一帆还记不记得过去,这段偷来的日子很是难得,他不愿意再去深究。

只是偶尔忍不住对着月亮喝酒,心里的难过让酒液都苦涩。

他就这样恍惚着听乔一帆的歌。



“提灯映梦渡山河,

黄粱须臾醉往昔——”



算不上好听的,歌词也不押韵,密密麻麻的针脚缝在心上,留下细密的疼。

可他却差一点,就想抱住那个少年。

但他没有。王杰希只是动了动手指,轻声问:“仙使可有什么挂念?听说只有执念重的魂魄才会不轮回,转而入引魂灯,渡魂以消念轮回。”

乔一帆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我似乎生前有很在乎过一个人。”

他当是说不出来更直白的话了。乔一帆想,面皮都有些绷不住。

“那你如果再见他,还会在乎他么?”

“……”乔一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半是释然半是唯叹,“不行啦,我已经死了。”

“你……”王杰希心下一紧。

乔一帆捡了支桃花在手里端详,春风拂面,他笑起来竟有几分温柔的意味,抿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可我还是中意他。”

王杰希呼吸一窒。



5.

生桥开时,万魂齐聚山底,却少有魂魄可活着爬上山峰、渡过火海、重返人间。乔一帆拉下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稳稳提着引魂灯走在前面,身后两步就是王杰希。他们穿梭在或哭嚎或绝望的魂魄之间,一张张仍然鲜活的脸庞或许很快即将成为飞灰。

等他们登上巅峰,魂魄已经很少了,大多数普通人的魂魄都经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不到半山腰便灰飞烟灭;可王杰希修为高,乔一帆无所谓,倒也畅通无阻。

山顶风声措措,王杰希看向乔一帆的背影,开口道:“仙使。”

乔一帆望向他:“怎么?”

“如若渡去,可还有缘再见?”

乔一帆哑然失笑,摇摇头,“仙君若可渡去,何苦追溯这份缘分。”

“我有很重要的心事想对仙使说。”王杰希淡淡道,“如若凡间再见,我兴许是有方法让仙使忆起从前,重塑肉身的。”

乔一帆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得很远。

火海狰狞炽热,他没告诉王杰希,引魂使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到凡间,他本就残魂一具,哪还经得住地狱火烤炼?以身作舟,估计还得在黄泉休息个几十年才可以为叶修所用。

久到王杰希以为乔一帆不再会回答,他才听见后者的声音浅浅坠在云端。

“仙君,莫强求。”

这句话他亦是说给自己听。

他已经没有办法捧着藏在黑匣子里——小心翼翼保存了许久的心意再度被浇灌希望,又落得一场空。他的心脏支离破碎,他不愿、也不想去耽误王杰希。

莫强求,不敢奢。

他是海上月、凡中仙。

是不曾忘却的漫天桃花。

乔一帆于是很轻易就回想起曾经的种种:王杰希授教时的眼刀,舞剑作符的凌厉,甚至于每每都去山脚下逗猫。

他记得自己的爱意是如何萌芽、生长,最后攥住心房血肉。

他不知道王杰希如此执念“缘分”是为何,也许无非是对一个不争气徒弟死去的遗憾,再好一点,可能、大概,是有点挂念他?

他被自己哽了一下。

不论怎样,乔一帆都知道王杰希对他绝对没有相思的意思,他肯定着,因为只要一放松这样的念头,心里的水坝崩溃,他可能就会被洪水般的感情湮没殆尽。

到时候,就是覆水难收。

所以他不愿。


乔一帆念了句咒,便向王杰希伸手。

王杰希的手干爽温暖,指节分明,很是好看,他的手却冰冷,怎么都暖不过来。

咒力如期而至,他亲眼见着王杰希瞪大双眸,随即倒在船舱,陷入好梦。

他开船啦。

乔一帆对自己笑了笑,凭空化桨,头也不回地进了火海。


6.

“提灯映梦入山河,

黄粱须臾醉往昔。”



7.

他笑着,两池梨涡深深,映出月亮银河,拂开确实悲凉眷恋揉碎。

他唱,唱着唱着就哭了。泪水划过笑纹,落进掌心,又很快在炽热中蒸发殆尽,月白色的衣衫逐渐化为飞灰。歌声遥远又柔软,唯一的聆听者沉睡在船舱,呼吸平稳,似是好梦一场。

你曾将我带入山河岁月,人间声色犬马,好不热闹;你教会我七情六欲,魂牵梦萦,我挣扎着收拾无疾而终的心动碎片。

后来我又得见你,却是如多年前的你一般,将你渡回滚滚红尘。


8.

酒馆人声鼎沸喧闹,路人三五成群,在微草山脚下谈论着最新的热闹。

“听说了吗?门主可是久病不愈,现下好了呢!”

“哎?可是何病,累得门主这样的仙君一样的人物都会不可治愈?”

“……这,”被问话者一时哑然,挠挠头,“那些道姑道长、神仙们的事儿,我能知道么?”

“嗨,都别说这个,我是听我那大姑姥姥家的阿姊说,门主醒来可是满山寻一灯呢!”

“什么灯?”

“说是……渡魂?还是引魂,记不得了,总归是奇怪的宝物,也不知门主是被什么梦魇住了魂,居然在寻这么一个全门派都一头雾水的玩意儿。”

“微草其他弟子都不知道此物?”

“是啊,他们连门主怎么醒来的都不知道呢据说!”


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遮住脸的男人漫不经心喝了口茶,耳力不错的他被这些话逗笑,随即一饮而尽劣质的满天星,将一枚铜钱豪气万丈拍出了一个元宝的气势,拂袖而去颇有草根英雄的味道,只是身上衣装乱七八糟,背个箩筐似乎就可以去捡破烂了。

他的手上,赫然是缩小成掌心大小的引魂灯,里面的烛光没有灭,只是轻轻摇曳、苍白着,看上去随时都会灭掉,

叶修提溜起来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小乔,你这消耗可有点大啊。”

灯没说话,好像睡着了。

错过就当路过好了。


9.

乔一帆自纷杂的梦中再度惊醒,一晚上的情景让他头疼欲裂,难得连续的梦境更是匪夷所思,什么“引魂使”、什么“仙君”,里面的人还煞有介事地留长发穿长袍,他在梦中身不由己,明明就是和自己很像连名字都一样的人的故事,他却动了真心。

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发,他想着今天似乎没什么安排,便好生慢悠悠洗漱换衣准备去楼下买菜,刚一打开门,对面早就没人住荒废许久的门突然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赫然是梦里那个名叫“王杰希”的男人——只是头发短了点,衣服是现代装束。

乔一帆眼睛不自主睁圆了些,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心细密除了一层汗,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只见他的邻居隔着空气中漂泊在阳光里的尘埃笑了笑。

“你好,”他顿了顿,眼里笑意更深。“初次见面,我是王杰希,以后会搬到这里来,劳请多多指教。”

乔一帆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脑乱成一团。

好在这一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开一团乱麻,拥抱漫天花雨。


——Fin

一个小小的插曲:

“大眼儿?”叶修对着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的王杰希,笑了一声,示意他坐,“年轻人还是那么……有朝气。”

王杰希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下凡渡劫不记得以前事,还去黄泉蹲着挖我的人。”

叶修很无辜:“怎么就你的人了?天上那些家伙谁不知道一帆早就是我们的人——再说,你自己个儿是渡劫,怎么的还给您谈个情说个爱?”

“……”王杰希气笑了,“他人呢?”

“刚被我赶去投胎。”

王杰希捏碎了一个杯子。

“上头的意思,说是新上任的神仙都得下凡历劫,隔壁小卢还早了几十年下去呢。”

“我寻思着,你绝对是故意的。”王杰希眼皮一跳。

叶修笑着不语。

“给你开个后门,现在踹你下去?谁叫你这么晚才回来。”

“用不着。”

——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下凡历劫的王杰希爱上同样下凡历劫的前·弟子·乔一帆的故事且毫不自知两人的渊源,好不容易把凡间掀了个底朝天回到天上记忆重启怒气汹汹找到叶修讨人,没想到晚了哎呀咱们小乔回来得早又去凡间渡劫啦!

(什么。)

士下座,今年依旧是我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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